漫过冬天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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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长一段时间,我总觉得生命慎始。但得而不待,时不再来。生命无关途中际遇,兀自向前。终于明白,幸福不在终点,珍视每一个共同度过的人。相信同伴就是一种珍贵。

曾一度有人问我幸福是什么?我回答的很支支吾吾,因为幸福是什么的答案太广了,不是我一个人就能体会到的。幸福或多或少都参有杂质。当幸福来临时请不要忘记你也曾绝望过。即使那已经过去了。

遇上苏乐是一个冬天,还犹然可记那天下着大雪,整座城市都是一片雪白,太阳出现的刚好,懒散的洒脱在那片雪白上。我漫无目地的恍恍悠悠,听着自己脚步与积雪的摩擦声,在一片雪白上踏出一道奇怪的印记。突然,只知道一下子身体便失了平衡,左摆右恍终于华丽的在积雪上烙一个大大的身躯印。慢吞吞地爬起来,拍拍身上仅存的雪渣,看到旁边那个人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一个劲的道歉,又指了指被我压扁的滑板,我才明白原来凶器是这个小东西。而它的主人就是这个腼腆男。“不会滑雪就别拿出来显摆,要学就去没人的地方学。”毫不客气的上来就骂他,可他还是笑脸相迎。看来今天算我倒霉了,出来忘记查日子了。“苏北,你又撞人了?真是的,谁叫你不跟着我,一个人跑什么跑。”远处听到滑板摩擦声随后一个男生便利落的跳下滑板站在了我的身旁。“美女你好,不好意思,我弟弟初学撞到你了,我叫苏乐。”他露出自认为很帅的笑容对我放电地说。这还不算最痛恨的,特别是他左耳的蓝色耳钉才最可气,一直在阳光下发光,刺的直发晕。“算了,我还有事就这样吧,以后小心点。耍帅也不是这样的。”我挥了挥手就当是再见,后面还是响起了责骂声。回头看去,只见那叫苏北的低着头,可能是被他哥哥训了吧。突然苏乐看过来,露出痞子笑地伸出手朝我挥了挥。我想说:这痞子笑的这么淫荡。还取这么文雅的名真是像被猪拱了的白菜。我可能不会想到这被猪拱了的白菜居然可以给我一场刻骨铭心的美好。

对于我这种靠画漫画人物为生的落魄画家来说过不上什么好的生活,所以房间也是很小,只有一个写字台,一个画画要用的破旧电脑,一张床,一个柜子,仅此而已。静涵一来到这,便说:“萧妍,你这地方老娘真是待不下去了,和老娘一起住算了,还不用给房租。”不是我想住在这,而是习惯过一个人的生活了。我和静涵都是孤儿,从小一起长大然后她被好人家领养了,而我就开始一个人的生活了。从小就喜欢画画的我没了静涵的陪伴就更加孤寂了,院长花钱供我学画,于是我离开了从小生活的地方开始学画,最后竟碰到了多年未见的静涵。那时我已经开始以画漫画为生了。过的寒酸无比,可到也乐得自在。

坐在写字台前,无止境的在白纸上烦乱的画着,想着白天那个痞子的笑,笑的妖魅,不知不觉竟画出来了,而且还无比的妖魅、帅气,与工腾新一确有一比,更加比龙马帅气十足。这幅漫画很是成功,确有一种不同的味道。很自然的上色、修改。然后发给我一个漫画上的支撑者其乐。说起其乐还真是一个神秘人物,我们是在网络上认识的,他说是看到我画的漫画所以才来了兴趣,他的职业不知道是什么,可他很钟于漫画,我以往的漫画全是他帮人售卖的。他可以说是我漫画上的贵人。“这次的漫画人物与以往的风格不同啊,跨越的非常大,但很成功,我想一定有人购买的。人物的名字你要想一下。”其乐一行一行的发来消息。连他都说这次画的很成功,心里喜滋滋的。

对于其乐,他就像是我的知音,他懂我,一直以来我都是孤独的,很单一的。会经常想不起一些人的微笑和语言。仅剩的倾诉,一点一点沉重。安静。内心却波涛汹涌,显得波澜不惊,安然自若。纵是有再多的伤亦一语带过,浅浅的痕迹。直到遇上了其乐,他带我体会这世间的寒情冷暖。于他,我有一种崇拜,渐渐的这种情感变质了,化做一种叫爱情的东西。虽然不曾见过他,也曾想像过他。仅此。

抬头看阳光的温度正好,铺洒在身上,干净纯粹的味道。让人心生倦恋。还未离去,已有不舍。蓝天和白云,飞鸟盘旋而过。眼泪风干在相念的那一刻,寻找一样的温度。行走是一种救赎。远方是一个希望。就这样默默前行,通往在靠近阳光的地方。然后仰头微笑。这是其乐教我的,要学会仰头微笑,让所有人看到你的笑。我曾问过他:我们可以见面吗?而他总会说:我们总会见面的。突然脑中又叠起只见一次面的苏乐,他的妖魅如黑暗中绽放的幽莲,如妖肆放。不知为何竟如此倦恋他的笑。被苏乐的笑阻止到零点才睡的我。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射进,如果没有看到阳光,我还以为我不会醒来。黑色乌长的秀发服帖的顺在浅色枕头上。

“咣”的一声,本就破旧的窗户被屋外的肇事者弄的支离破碎,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气呼呼的走到屋外:“谁呀?大清早的这么没素质!”我好比如今的泼妇一样大骂。“嗨!美女真巧,又是你啊,不好意思,我弟弟他把滑板不小心扔到你家窗户上了。”苏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这种笑真的令人发指。“又是你弟弟,又是你们,总之遇上你就是没有好事。”我指着这俩兄弟毫不客气说着。终于苏北开口了:“其实我这次练的比上次好多了。”我发疯似的叫喊:“能碎玻璃的确是比上次好!”这大冬天的没有玻璃叫我怎么活啊。“要不我们帮你把玻璃重新安上吧。”苏乐说着就和他弟弟一起走向我那小小的窝家。进门看着他们张大的口,“我只有这样的生活,刚好够活。”淡定地说,比其他们也算好多了,静涵第一次见到还不止是如此。“萧妍?这是你的名字?”苏乐看着我画册的落款说。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哇,姐姐,这都是你画的吗?好漂亮哦。”苏北看着我的作品,惊讶的说。

“你们要安玻璃就快点,这大冬天的想冷死人吗?”我无视他的欣赏。说起来他们这够速度的,一会就搞定了我的窗户,甚至比之前更完整了。就这样,第一天的美好清晨就被破坏了,刚好,其乐又问我漫画人物名称是否想好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我随口竟说出了:“萧乐”电脑对面的其乐停顿了一下,最后说:“好,就用这名字,对了,我朋友看到这幅画就问我要来卖,我想这次你的画真的很抢手的。”果然是很抢手,才第二天就有人寻问了。苏乐和苏北好像是串通好了一样,整日的找我,每天都到我这小窝里看漫画的,聊天的,真的很奇怪,他们确实是一对奇怪的兄弟。

这天,苏北哭红了眼,对我说:“妍姐姐,哥哥他高烧不退,也不去医院,你快去看看他吧。”虽然不是很熟,可听到那家伙病了我还是好着心肠的去看了。床上的他没有了往日的妖魅,像是破损的娃娃一样很无助,细腻的面孔因高烧而变得血红,就这样我用一条湿巾又一条的从他发烫的额头上换了又换。他的房间比我想像的要干净整洁,没有太多男孩子的工具,反而是一些照片还有漫画。眼光停留在他电脑旁的画册上,手指轻轻的翻开画册,入眼的漫画吞噬了我的眼,这些都是我近几年画的所有作品,原来我所有的漫画都被他买去了,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认识其乐?带着一连串的思绪回到他脸上,看着他慢慢转好的情景,便放心的离开了。回家很快的就找上了其乐:“在吗?你认识苏乐?我突然看到我的作品全在他那里。”对方没回答,接着又敲打,对方还是没回答,其乐很少会不在的,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我烦乱的猜想,带着一丝不安,一丝着急。原来他已在我心里那么重要了。其乐,这个神秘的人,不断给我安稳的人。

似乎自从遇见苏氏兄我的每个早晨都是不得安稳的,苏北再一次哭的比上一次还汹涌的眼,:“妍姐姐,怎么办,哥哥还是没醒,似乎还更严重了。”由于他们父母离异,所以他们兄弟俩相依为命。我急匆匆的跑去,果然,他更严重了,嘴唇干裂,脸上的温度烫的吓人:“苏北,必须要带你哥哥去医院,不然你哥哥危险了。”苏北明显还在考虑,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怕去医院,最后直接拉着苏北一起去了医院。头一次感受到医院的作用那么大,明明上一秒烫的吓人,此时却又恢复了妖魅之气。显然,对于自己出现在医院的苏乐竟是如此的恐惧,他疯狂的撕扯被单,胡乱的穿好衣服就这样在我面前匆忙的离开。最后一个人回了家,打开电脑就看见其乐的消息:“对不起,我有急事,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就这几个字却让我整个人陷入谷底:“什么叫以后都不会出现了,其乐,你怎么了。”过了一会,他才说:“我不能一直陪你了,不能帮你卖画了。我爱你,妍。永别了。”看着他一句又一句震撼人心的话,顿时泪流不止,随时回复:“其乐,你到底怎么了,我要见你,你说你爱我,为什么不让我见你,你知道吗?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要见你。”我疯狂的敲打键盘,可对方却安静下来了。这一夜整个世界都沉静了,变得萧廖。再也没有和其乐聊了,他就这样消失了,消失的好诡异。

苏北来了,这一次他拿着我上次在苏乐房间里看到的画册,捧在手心,上面全是雪花,我才意识到,原来外面下雪了。苏北很安静,没有以前那样叫我妍姐姐,只是拿着画册说:“哥哥永远不要我了,他说把画册还你,他说他爱你。他说希望你记得萧乐。”萧乐,萧乐,脑海中一直浮现这两个字,颤抖的问:“你哥网名叫什么?”果然苏北说出了那两个字:其乐。原来其乐就是苏乐,原来苏乐就是其乐,这我早就应该想到了,从那天的画册就想的到的。只是我太笨了。“你哥呢?他怎么了?”问着问着安静的苏北却突然大哭起来支吾着说:“哥哥从小便得了病,上次去医院医生说他活不久了,他说他以后要做天使,他要永远守护那个漫画女孩身边。”我哭了又笑了,笑了又哭了。突然想起初识的我们,不知疲惫的浅笑相谈,只是我们无法阻止时间的流逝,黑白转换,物是人非。总是这样笑着,总是欺骗自己原来你还在我身边。就像你说的,你守护在我身边……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年,留不住,算不出流年。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用一场轮回的时间,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已经远离一光年。其乐,苏乐,你就像烟火,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个冬天有太多难已忘怀的记忆。